「……我不害怕毒氣室，因為那會讓我更快上天堂，因為我現在有足夠的奴隸服侍我，其他人不過是因為他們升天時一無所有才會畏懼死亡……」
這段駭人又狂妄的文字出自誰之口？這是最近被解碼的「黃道帶殺手340密碼信」中的其中一段。事隔51年，FBI的調查人員終於成功破解這份難解的密碼，讓我們得以一窺狂人「黃道帶殺手」（Zodiac Killer）的黑暗心靈。這是否代表破案的曙光即將降臨？誰也沒有把握。
所以說，這位50多年前肆虐美國加州的殺人狂，究竟是何方神聖呢？迄今我們仍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但倒是可以來談談他所留下的恐怖事蹟，今晚就讓我們來談談「黃道帶殺手」與他的不幸被害人的故事。
美好的約會之夜，變成人生的終點
讓我們回到52年前，1968年12月20日晚間，有一對年輕情侶開著車，停到了索拉諾郡（Solano County, California）的赫曼湖路（Lake Herman Road）的知名情人巷。女生名叫貝蒂．路．詹森（Betty Lou Jensen），男生名叫大衛．法拉岱（David Faraday），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兩人都不到18歲。
然而，這也是他們人生的最後一次約會。
晚間11點，一位目擊者發現了貝蒂跟大衛慘遭槍殺的屍體，大衛頭部中彈死在車邊，貝蒂則試著逃跑，但距離車子不過8公尺左右，就身中5槍死亡。
是誰殺害這對小情侶呢？警方的調查沒有結果，只能知道兇手在11點前開車過來，可能拿著槍威脅兩人下車，在大衛一出車門就將他殺害，再殺死逃跑的貝蒂。但兇手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線索，警方無從查起，只能任憑案件懸而不決。
半年就這樣過去，1969年7月4日，索拉諾郡的瓦雷霍市（Vallejo），有另一對情侶開車前往藍岩泉公園，他們是22歲的達琳．費林（Darlene Elizabeth Ferrin）跟麥可．馬高（Michael Renault Mageau）。他們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幽會地點，距離高中生情侶命案的地點不過6公里左右。
美好的午夜約會，變成了致命的惡夢。另一台車開向他們，裡面的人走了出來，用手電筒照射兩人。他們還來不及反應，好幾枚子彈就這樣飛了過來，穿越車窗打進他們的身體。殺手在離開時聽見麥可的呻吟聲，還對他補了兩槍。
達琳到院時不幸身亡，但麥可活了下來，他向警方通報了殺手的特徵：26-30歲之間、身高約173公分、長著棕色捲髮的白人……然而，警方還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到此人的時候，兇手竟然就自己找上門了！
Police sketch of the man suspected of being the “Zodiak Killer,” 1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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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請自來聯絡的殺手，狂妄大膽不怕被捕
1969年7月5日，瓦雷霍警方接到一通電話，話筒彼端的男子聲稱，自己就是襲擊達琳跟麥可的兇手，而且也包辦了貝蒂與大衛的血案。警方追蹤這通電話，發現電話來自一處加油站，距離被害人達琳的家跟警察局不過500公尺。
男子顯然不是打來自首的，因為他沒有留下線索，只是來「邀功」自己的殺人事蹟，又在這麼近的地方打電話，若非巧合，那恐怕就是在挑釁警方。從他之後的行為來看，挑釁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一百。
8月1日，《瓦雷霍先鋒時報》（Vallejo Times Herald）、《舊金山紀事報》（San Francisco Chronicle）與《舊金山檢驗報》（The San Francisco Examiner）三家報社，收到了一封詭異的信件，信中宣稱自己就是兩樁情侶命案的殺手，而且要求報社要把信刊登在頭版上，否則這週末就要「殺很大」，直到殺死一打人為止。信件還包含了408個符號的密碼信，作者聲稱在密碼之中藏有自己的真實身分。不過，408密碼信破解後，並沒有提供任何殺手的身分，只知道殺手聲稱自己「正在收集奴隸」，而且那個週末也沒有發生命案。
8月7日，《舊金山檢驗報》又收到一封信，信件開場就說「親愛的編輯，我是黃道帶」（”Dear Editor This is the Zodiac speaking.”），這也是「黃道帶殺手」第一次如此自稱。為了回應警方對他身分的質疑，他提供了兩起命案的細節，讓人不得不確認他就是造成三死一重傷的連環殺手。
有一個大膽又狂妄的連環殺手在外流竄，還寄挑釁信件給報社，加州人恐怕還得作上一段時間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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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軌跡持續拖曳
1969年9月27日，距離「黃道帶殺手」寫信挑釁不到兩個月，布萊恩．哈特內爾（Bryan Hartnell）跟西西莉亞．謝巴德（Cecilia Shepard）正在納帕郡（Napa County, California）的伯耶薩湖（Lake Berryessa）約會。很不幸的，這段時間不是談戀愛的好時機，他們的約會很快就被打斷了。
一個戴著頭套的白人男子出現了，他拿槍指著兩人，宣稱自己是監獄逃犯，要拿走他們的車跟錢。搶匪命令布萊恩把西西莉亞綁起來，然後拿出一把刀，狠狠地捅進兩人的身體，一刀又一刀。
這不是搶劫，這是黃道帶殺手三度出擊！他沒有把車開走，而是在車門上留下黃道帶的符號（一個圓圈上畫下十字），並留下一連串詭異難解的文字與數字。儘管被害人布萊恩倖存下來，警方也找到一枚新鮮的掌紋，卻仍未能找到符合的嫌犯，黃道帶殺手依然逍遙法外，繼續殺人。這起案件顯示黃道帶殺手並不拘泥於單一凶器，他既能用槍，也能用刀。
連續三起案件的被害人都是情侶，那麼，這就是黃道帶殺手的行為模式嗎？很遺憾地不是。童年10月11日，一名計程車司機保羅．史汀（Paul Stine）在舊金山搭載一位白人男性乘客，然後慘遭爆頭。不久之後，黃道帶殺手將染血的衣物寄給《舊金山紀事報》，聲稱自己就是本案兇手。而這也是最後一起確定為黃道帶殺手所為的兇案。
密碼解開，我們是否有機會接近真相？
黃道帶殺手很可能不只犯下這四起案件，他自己聲稱殺了37人，不過這個數字無法證實；另外，加州也發生過幾起類似的命案，被部分命案研究者推定為黃道帶殺手的事蹟。一位女性凱瑟琳．強斯（Kathleen Johns），在1970年3月時抱著女嬰在加州摩德斯托（Modesto）遭人誘拐上車，幸好之後她帶著女兒跳車成功。她指認綁架者可能就是黃道帶殺手。
同年6月19日，理查．拉德提奇（Richard Radetich）警佐在警車內遭到點38手槍殺害，幾天後，黃道帶殺手聲稱自己用點38手槍殺了一個「坐在停好的車裡的人」，不過警方並不認為這起案件是黃道帶殺手所為。事實上，被認定為黃道帶殺手所犯的第一起高中生情侶命案，也有人懷疑過兩人實際上是因為男方得知毒品販賣資訊而被滅口，本案並非黃道帶殺手所為，但卻被他給「邀功」了。
來無影，去無蹤，黃道帶殺手就此消失了嗎？並沒有。在計程車司機命案之後，他仍持續與報社通信，甚至寄了一封「340密碼信」，密碼晦澀難解，直到2020年12月，才被FBI的調查人員解開。內容一樣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分，只是狂妄宣稱自己死後將會上天堂，還會有許多奴隸服侍。
殺人如麻、瘋狂挑釁警方與社會的黃道帶殺手，難道就要這樣永遠逍遙法外嗎？在早期的調查中，調查人員曾經一度把亞瑟．李．艾倫（Arthur Lee Allen）列為重要嫌犯，他的朋友向警方通報過，艾倫不僅表現出想要殺人的慾望，還用過「黃道帶」這個稱呼。另外，艾倫也展現出厭女傾向，在1974年因為性侵男童而被判有罪入獄兩年。雖然有許多環境證據強化艾倫的嫌疑，但之後針對黃道帶殺手信件的DNA鑑識，卻完全排除了他是黃道帶殺手的可能。
如今，FBI解開了51年來從未解開的340密碼信，我們會有機會為被害人們找回正義嗎？或許，黃道帶殺手的真身早已死去，但若能找到真相，讓黃道帶殺手再也無法躲進他的「天堂」，不只能寬慰被害人家屬的心靈，更能為這起縈繞美國社會已久的恐怖懸案，劃下一個遲來的句點。
附錄：兩封密碼信
408密碼信的英文與中文譯文：
I like killing people because it is so much fun it is more fun than killing wild game in the forrest because man is the most dangeroue anamal of all to kill something gives me the most thrilling experence it is even better than getting your rocks off with a girl the best part of it is thae when I die I will be reborn in paradice and the I have killed will become my slaves I will not give you my name because you will try to sloi down or atop my collectiog of slaves for my afterlife ebeorietemethhpiti
我喜歡殺人，因為殺人超有趣，比在森林打獵有趣多了，因為人類是最危險的動物。殺生帶給我無比刺激的經驗，比跟女孩性交更棒，最棒的部分是當我死時我會在天堂重生，所有我殺的人都會變成我的奴隸。我不會給你們我的名字，因為你們會試著拖延或阻止我蒐集死後奴隸之旅ebeorietemethhpiti
340密碼信的英文與中文譯文：
I hope you are having lots of fun in trying to catch me
that wasnt me on the TV show
which brings up a point about me
I am not afraid of the gas chamber
because it will send me to paradice all the sooner
because I now have enough slaves to work for me
where everyone else has nothing when they reach paradice
so they are afraid of death
I am not afraid because I know that my new life is
life will be an easy one in paradice death
我希望你們抓我愉快
上電視的那個人不是我
關於我有一件事要說
我不怕毒氣室
因為它會讓我更快上天堂
因為我現在有夠多奴隸伺候我
相對其他人上天堂的時候什麼都沒有
所以才會害怕死亡
我不怕死是因為我知道我的新生活會死在天堂輕鬆愉快
延伸閱讀：
【都市傳說】鐵鉤殺手出沒！情侶們瑟瑟發抖（上）
【都市傳說】鐵鉤殺手前傳：德克薩卡納月光謀殺案（下）
參考資料：
Zodiac Killer.com，完整收錄黃道帶殺手相關資訊的網站。
Zodiac Killer英文維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