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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殺手】「山姆之子」大衛.伯考維茲(上):隨機射殺市民的恐怖殺手,背後是否真有惡魔邪教支持?


「我是怪物,我是山姆之子……注意了全體警察,先槍殺我——把我射死或用別的方法殺死。滾遠一點不然你就會死!」

1977年的紐約市糟透了,整個城市中的800萬人,壟罩在「點44口徑殺手」(the .44 Caliber shooter)的恐怖之下,不知道是否哪天自己也會成為他的受害者。雪上加霜的是,又一樁新的槍擊案發生,一樣是「點44口徑殺手」所為,他還留下一封充滿挑釁的威脅信指名留給辦案警探,對他宣稱自己名叫「山姆之子」!

「山姆之子」是誰?他為何在紐約暗夜縱橫,到處射殺無辜市民?或許,每個大城市都會擁有屬於他們的反社會殺手。如果台北市是鄭捷,那麼紐約市大概就是「山姆之子」,他們給市民留下的心靈創傷,即使時間過去也難以忘卻。今晚,就讓我們來述說山姆之子的黑暗故事。

在成為殺手之前,他曾有平凡的過往

在「山姆之子」大肆殺戮的24年前,1953年6月1日,一個名叫理查.大衛.法爾柯(Richard David Falco)的男嬰呱呱墜地,不知道他的生父母不想要他,將會把他送到領養機構,從此對他的命運漠不關心。

可憐的男孩並非無人聞問,在他大約4或5歲時,一對姓伯考維茲(Berkowitz)的猶太裔夫婦領養了他,把他當成獨生子愛護長大。男孩的名字被改為大衛.理查.伯考維茲(David Richard Berkowitz),養父告訴他,他的生母在生他的時候難產過世。

年幼的他,還不知道養父的說詞其實是則謊言,他的生母還好好地在世上;他可能也沒有想過,20年後的他,將會成為自稱「山姆之子」的殺手,在他出生成長的城市以隨機殺人為樂。

少年的伯考維茲已經是個小麻煩精,他不愛念書,卻喜歡到處惹事生非,縱火和盜竊樣樣來。他的養父母對此十分憂心,曾經帶他去諮詢心理治療師。心理治療對他有沒有幫助呢?這很難說,至少伯考維茲的成長階段,從未有嚴重的不良紀錄或鬧上法院的問題。他的不良行為,可以被看成未來發展的一種徵兆,但也可以解釋成許多青少年的輕狂過往。

伯考維茲的養母在他14歲時得癌症過世,他的養父再娶,這似乎對他造成了一些負面影響,但他還是待在家裡念完高中,畢業後加入美軍,駐守在南韓,21歲那年光榮退伍。

從這些經歷看來,伯考維茲雖然有些不良行徑,但還稱不上大奸大惡,他的生活看起來也很平凡,得到了應有的關愛。他到底是從哪裡開始壞掉的呢?這是個從他成長過程中找不出解答的謎。

被拋棄的痛苦,混雜了對社會的憤怒

如果要在伯考維茲的生命歷程挑出毛病,那大概就是他對自己是被領養一事,懷抱著複雜的心結。在退伍之後,他找到了生母,與她見面,並得知自己出生時的細節——包括他的生父並不想要他的事實。

這並不是感人的重逢,與生母相遇反而對伯考維茲造成巨大衝擊,原來自己是被拋棄的,是親生父母不愛的。這是多麼殘酷的事實!

如果,伯考維茲的生活過得精采滋潤,或許他可以挺過這次衝擊。然而,他退伍後的生活卻不是很快樂。他試著進入社區大學念了一年書,接著出來找頭路,只能做一些非專業性的工作,在兩三年內接連換了七次職務。他開過計程車,最後成為郵局的信件分類員,這些工作顯然沒有為他帶來成就感跟滿足,更不用說,對他一片空白的感情之路也毫無助益。

人生是如此不順遂,一股憤怒在他心中累積,成了某種黑暗的動力。

我們並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件失意的事,成了把他推向殺戮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們只知道,從1976到1977年,紐約人將要面臨恐怖的一年。

唐娜.羅瑞亞,山姆之子的第一個被害人

毫無理由的殺人!紐約壟罩在噩夢之中

1970年代的紐約市,本來就不是什麼治安良好的所在,搶劫、強暴、謀殺……每天都在這座外表繁華、內在卻不斷崩落的城市上演,市民們早已習慣無法安心生活的日常。儘管如此,但在自家門外被毫無理由槍殺,還是太超過了點。

唐娜.羅瑞亞(Donna Lauria)應該沒有料到,自己18歲的人生竟會結束在1976年7月29日這一天。雖是凌晨時分,但她就在家門不遠外,坐在好友喬蒂.瓦倫提(Jody Valenti)的車子裡聊天,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誰知道,羅瑞亞開門下車的那一刻,身邊卻突然竄出一個男子。

「現在是怎樣啦……」被男人嚇到的羅瑞亞,開口說出最後一句話。

男人舉起裝在紙袋中的手槍,對羅瑞亞開了一槍,接著把第二槍射向瓦倫提,眼見兩個女孩中槍,就火速逃離現場。羅瑞亞當場死亡,瓦倫提則是被射中大腿,倖存下來。羅瑞亞的父母聽見槍聲,出門看見女兒慘死,悲痛欲絕。

是誰奪走羅瑞亞的青春人生?瓦倫提認不出兇手,知道這絕非尋仇,也不是搶劫。兇手之所以殺人,完全沒有常人能理解的動機。警方無力破案,只能任憑此案卡在這裡,成為紐約治安低落的證明之一。

一連串詭異的隨機槍殺案,在羅瑞亞案之後接連發生:在車上呼麻的情侶,莫名被槍掃射車窗驚惶逃跑;在路上走在一起的高中生,被問路男子開槍重傷,其中一人從此終身癱瘓;未婚夫妻正要趕往舞會,突如其來的奪命子彈卻讓他們天人永隔;正要回家的女大學生,試圖用課本阻擋襲來的槍火,頭部仍被命中身亡。

每一起案件,表面上都莫名其妙,讓警方毫無頭緒,而且因為羅瑞亞案發生在布朗克斯區,其他案件卻發生在皇后區,警方一時之間未能將之串聯。不過,他們比對這些案件的彈道分析之後,發現了驚人的事實:這些案件使用的子彈,都是點44口徑子彈,並來自同一把槍枝!原來在紛亂的紐約市裡,藏著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隨機殺人犯,跨越不同區域到處犯案。而他,還可能再繼續出擊……

被山姆之子謀殺的情侶依蘇跟蘇利亞尼

「山姆之子」現蹤,惡魔潛伏在城市中?

儘管知道多起槍擊怪案,原來是同一連環殺手犯下的隨機殺人事件,警方仍對這位兇手的樣貌、特徵等一無所知,從倖存被害人證詞畫出來的兇手素描,各有一些不同,難以鎖定一個範圍。媒體大幅報導「點44口徑殺手」的存在,讓本已為治安所苦的城市,更加陷入恐慌之中。紐約市民開始買防身用具,不敢夜間安心出門。

他們的恐懼不是沒有道理,因為槍擊案很快又發生了。

1977年4月17日凌晨3點,布朗克斯區有一對年輕男女坐在車內,分別是亞歷山大.依蘇(Alexander Esau)和瓦倫汀娜.蘇利亞尼(Valentina Suriani),在四聲槍響之後,鄰居報案找來警察,發現兩人已經慘死車中。警方檢驗現場遺留的子彈,發現這與一系列點44子彈命案如出一轍,是同一凶器所為。

而且這一次,不是只有子彈驗明兇手的身分,在死者的身邊,還留下一封筆跡歪扭怪異的信件,上面註明收件者是警探喬瑟夫.博萊利(Joseph Borrelli),他正是偵辦「點44口徑殺手」系列命案的人員。信上寫著:

你把我說成是一個仇女者,讓我很傷心呢,我才不是,但我是個怪物,我是「山姆之子」。我是個小「惡魔」。山姆爸爸喝醉酒就變壞,他會毆打全家。有時候他把我綁在房子後面,有時候把我鎖在車庫。山姆非常嗜血,「出去殺人吧」山姆爸爸命令道……(節譯)

警方一開始沒有公布信件,但媒體搶先一步揭露了部分,警方只好跟上。「山姆之子」這個怪異的名字,很快就取代了無趣的「點44口徑殺手」,成為連環殺手的新代號。整封信充斥著令人背脊發冷的遣詞用字,對辦案人員充滿挑釁,還提及惡魔「別西卜」(Beelzebub)的名號,讓驚悚的隨機殺人案更添一絲惡魔崇拜的瘋狂。莫非,在隨機殺人的背後,藏著不可告人的動機嗎……?

【連環殺手】「山姆之子」大衛.伯考維茲(下):隨機射殺市民的恐怖殺手,背後是否真有惡魔邪教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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