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殺手】紐奧良斧頭殺人魔:只要播放爵士樂就不殺你!有著奇特雅興的種族歧視連環殺手


1919年3月19日這一夜,美國的紐奧良市四處傳出爵士樂的旋律,舞廳中擠滿了人潮,家家戶戶都在彈奏爵士樂。仔細一聽,不是每個演奏者都那麼專業,有些旋律聽起來就很業餘,甚至夾雜著恐懼的顫音。

很明顯的,紐奧良的市民們並不是在狂歡慶祝,而是不得不搬演了這一齣「爵士之夜」——因為如果那天晚上有人不彈爵士樂,他就要冒上全家大小被「紐奧良斧頭殺人魔」砍死的風險!原來是殺人魔說,他要大開殺戒,但會放過播放爵士樂的家庭……?究竟這位讓紐奧良人如此恐懼的斧頭殺人魔是何方神聖?他真的是為了推廣爵士樂而殺人嗎?今晚就讓我們來聽聽他的故事。

夜半斧頭上門!是誰如此殘暴瘋狂砍人?

在20世紀初期的紐奧良,來自各地的移民混雜,這裡不但有大量的非裔居民,為紐奧良創造出豐富的爵士樂文化,也有來自義大利的移民,在城市裡開起雜貨店汲汲營營謀生。他們是一群為了家庭辛苦奮鬥的人,誰知道,有人似乎不屑這份辛苦,反而在暗中仇視他們,伺機而動……

1918年5月23日的凌晨時分,約瑟夫跟凱瑟琳.馬吉歐夫婦正在沉睡,等著一早起來打開雜貨店的大門,迎接新的一天。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永遠看不到早上的太陽了。

馬吉歐的弟弟傑克和安德魯,在當晚發現了哥哥和大嫂的慘狀,他們的喉嚨被鋒利的剃刀割開;他們的頭部則留下斧頭砍傷的痕跡,血流成河。大嫂凱瑟琳當場慘死,約瑟夫.馬吉歐則多喘了幾口氣,還來不及送醫,就死在弟弟們的眼前。

想當然耳,傑克和安德魯都嚇壞了,他們連忙報警。然而,警方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指控安德魯涉嫌殺害他的哥哥和嫂嫂,因為殺人用的剃刀,正是開理髮廳的安德魯所持有的。不過,安德魯堅決否認謀殺,警方也調查不出所以然,只能將這起血腥殘暴的懸疑怪案姑且擱下,把安德魯放走。

這起案件,顯然不是弟弟殺死兄嫂這種家庭倫理悲劇,因為在紐奧良,很快地就有了下一起攻擊事件。

這次,是另一個名叫路易斯.貝蘇馬的雜貨店老闆,在1918年6月27日的清晨時分,他正與情婦哈莉葉.羅躺在床上睡大覺。等到烘焙坊的貨車司機來載貨時,他發現了這對男女的慘狀:他們的頭部都被斧頭砍裂,兩人都還有最後一口氣。貝蘇馬和哈莉葉被送醫急救,僥倖存活下來。

警方此時仍然不知道什麼「斧頭殺人魔」的存在,他們判定這是一起糾紛,先是逮捕了貝蘇馬的非裔員工,後來又依據哈莉葉的證詞,認定貝蘇馬是「自導自演」,拿斧頭想要謀殺情婦。結果貝蘇馬就這樣倒楣的坐了幾個月的牢,而哈莉葉受傷過重,在醫院接受手術治療時不幸死亡。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連環殺手在紐奧良出沒中

殺手永遠不等人,當紐奧良的警察和民眾還在困惑和無知的時候,他不會因此停止出擊。一個懷孕的家庭主婦於丈夫不在家時,遭到殺手闖入以斧頭砍傷,幸好送醫之後活了下來。但另一個老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這位老人名為約瑟夫.羅馬諾,他與兩位姪女同住,在1918年8月10日的晚上,兩位姪女聽到怪聲,起床進入羅馬諾的臥房察看。她們驚駭地發現叔叔的頭部被砍開了兩個可怕的傷口,鮮血不斷汨汨流出。受害人羅馬諾當時還有自行走向救護車的能力,但兩天後就在醫院中不幸身亡。

羅馬諾的命案,在紐奧良的大眾中激起了一陣恐慌,不只是因為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在自家被活活砍死,更是因為這起案件跟幾個月前的數起砍人案無比相似,被害者的頭都被用斧頭砍得頭破血流。從孕婦殺傷案跟羅馬諾命案起,紐奧良的警察終於注意到,這一系列案件之間彼此相關,他們開始懷疑兇手很可能就是同一人。

問題是,兇手是誰呢?他們要怎麼去逮捕這個人?

在前兩起命案中,警方的偵查一片混亂,錯失了找到兇手的線索。在當前的命案中,羅馬諾的姪女提供了一些線索,包括兇手是黑皮膚、身材寬大、穿著黑西裝戴著寬邊軟帽,不過這樣的描述,在紐奧良中可以找出幾千幾萬個相符的人。誰知道兇手到底是哪一位?

即使有了這些線索,有了這麼多死者跟傷者,紐奧良警方的調查仍在大海撈針,一點頭緒也沒有。甚至於說,他們根本跟無頭蒼蠅一樣,哪裡有一點可疑的跡象,就絕望的攀上哪裡,絲毫不管合理性和證據。

在下一起命案中,一位兩歲女童在睡覺時,慘死在媽媽的懷中,她的父母也被斧頭砍傷。她的母親稍後指控隔壁鄰居老人跟兒子就是兇手,但女童的父親卻極力否認妻子的證詞,而警方採信了這位不幸的母親,將老人關進大牢,把年輕人判處死刑。一年之後,女童之母承認自己是為了嫉妒這家人而誣告他們,才讓他們得以獲釋。斧頭殺人魔摧毀的不只是生命,更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以紐奧良斧頭殺人魔為題材的爵士歌曲〈爸爸別嚇我〉的封面插畫

不想被殺,就乖乖聽話徹夜彈奏爵士樂

「斧頭殺人魔」的名號開始在紐奧良不脛而走,人們感到深深恐懼,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受害者。在群體恐慌的時刻,邪惡在陰影中更加張牙舞爪,囂張跋扈。

1919年3月13日,一封怪異的信件被媒體公布,寄件人自稱就是「斧頭殺人魔」,以挑釁的文字,威嚇紐奧良市民的脆弱心靈。他在信中這麼說:「他們從沒抓到我過,永遠抓不到。他們從沒看過我,因為我跟充斥地表上的以太一樣無影無蹤。我不是人類,而是惡靈,是來自最炙熱地獄的惡魔。我就是你們這群紐奧良人跟愚蠢警察口中的『斧頭殺人魔』。」

這樣的言詞,聽起來是不是很中二呢?可是,紐奧良市民嚇死了,畢竟斧頭殺人魔說得沒錯,無能警方真的抓不到他,連個邊都摸不著。而且殺人魔也不是吹噓的,他真的會半夜潛入你家,砍破你全家大小的腦袋。誰不會害怕呢?

接著,殺人魔在信中繼續威脅大家,表示自己還可以比現在更殘暴,他只要想的話,可以天天出擊,每天殺死一個紐奧良市民。然後,他向紐奧良人下了一個知名的通牒。

「下星期二晚上12點15分,」殺人魔寫道:「我會穿越紐奧良。基於我無盡的慈悲,我向各位提出一個小小請求:我非常喜歡爵士樂,而我向冥府惡魔發誓,任何家中撥放爵士樂的人都會免於我的斧頭……可以確定一件事,下星期二晚上沒有撥放爵士樂的人就會找上我的斧頭。」

這真是一位滿懷雅興的殺人魔,他真的會放過彈奏爵士樂的家庭嗎?誰知道,但重點是,誰敢不從?於是,就在斧頭殺人魔指定的1919年3月19日晚上,紐奧良的家家戶戶響起了爵士樂的旋律。人們通宵達旦,強顏歡笑,深恐樂音一停,帶著斧頭的死神就會前來奪命。這一晚,紐奧良徹底成了爵士樂之都,為了得到殺人魔的赦免,人人被迫愛上爵士樂,只求保住一命。

斧頭殺人魔儘管殘暴,但相當守信。那一晚,真的沒有紐奧良人遇害。

爵士樂聲停下,殺人魔也停下,但謎團卻永遠留存

爵士樂聲終究有停止的時刻,過了那驚悚的一夜,斧頭殺人魔仍舊在紐奧良活躍,繼續殺傷市民。最後一位可能的被害人,是麥克.培皮通,他在1919年10月27日晚間於家中遇害身亡,他的妻子無法描述殺手的特徵。就此,殺人魔不再出現,而紐奧良警方依舊無能為力,調查走進了死胡同。

沒有人知道殺人魔是誰,隨著他不再出沒,人們慢慢恢復正常生活,但恐懼仍壟罩在紐奧良人的心中,久久難以散去。

想當然耳,人們不會放棄推測斧頭殺人魔的真實身分,可惜的是,我們對他的所知真的太少了。他可能是一個爵士樂的愛好者,可能如被害人羅馬諾的姪女所指認,擁有較深的膚色。但這樣的描述,在紐奧良城之中,實在太多太多了啊。

另一個值得注意的重點是,大多數的被害人,都是義大利裔的移民,因此許多人推測,兇手可能是出於種族仇恨而犯罪。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一系列殘暴案件,反映的就是移民社會中的族群衝突。融合了眾多族群的紐奧良市,盛開著多元文化的花朵,卻也暗藏著如斧頭殺人魔這般的黑暗存在……或許,這是每個移民城市都必須面對的光明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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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Axeman of New Orleans on Wikipedia
The Axeman of New Orleans Preyed on Italian Immigrants

艾德嘉

喜歡喝泥煤味重的威士忌,但也熱愛甜如果汁的雞尾酒。常常在大街小巷間巡梭,尋找各地的怪談,見識各地的奇聞。心血來潮開了酒吧,但賣的不是酒,而是各種黑色故事,分享給來到這裡的有緣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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