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人禍】華航澎湖空難事件:空中解體的瞬間悲劇!不甘願的亡魂來電留言?


2002年5月25日,那一天的彰化縣境,出現了大量的飄落物。縣民們看著那些物品,瞠目結舌。那些散落物品,有名片、雜誌碎頁,有防火泡棉、染血枕巾,有一千元的臺幣大鈔與百元港幣,甚至也有另一種「黃金」——從廁所裡出來的那種。

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呢?噩夢般光怪陸離的場景,來自空中的成真噩夢——那一天下午3點28分左右,從臺灣飛往香港的華航班機CI 611,在澎湖上空解體了。彰化縣境內的那些飄落物,就是從失事班機中飛散而來。這讓人不由自主想問:那飛機上的人們呢?

在2002年華航澎湖空難中失事的飛機
圖片作者:Jan-Arwed Richter https://www.flickr.com/photos/janarwedrichter/38086293582/in/photolist-nPo7xd-fGceEB-5Y5iPK-esnqkE-UFMFdK-212ydbb
CC BY 2.0

無法抵達的旅程

這班華航班機CI 611,是於2002年5月25日下午2點50分自桃園中正機場起飛,原訂於下午4點45分抵達香港。上面載了19位飛航組員以及206位旅客,一共225人在飛機上。有些人是要前往香港、中國等地探親探病,也有些人是為了去對岸做生意,更有至少五個旅行社浩浩蕩蕩帶團出遊。乘客們懷著各自的心思,到達香港之後,就會再四散各方,前往他們真正的目的地。

然而,搭上飛機的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將永遠無法抵達彼端。

CI 611的機長,在當天下午3點16分與區管中心通了最後一次話,包含前三次通話,四次通話都只是檢查點的基本回報,通話內容都很正常,沒有異常也沒有求救。但在下午3點28分3秒,CI 611的雷達光點,突然就消失在區管中心的螢幕上,區管中心極力呼叫,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事後我們得知,飛機就是在那一刻,在澎湖外海上方崩落瓦解。

CI 611究竟出了什麼事呢?在澎湖白沙鄉,有人看到目斗嶼上方出現不明爆炸,馬公也有人看見一架飛機從高空以異常的姿態下墜,沒有爆炸。我們並不知道,這兩邊的人目擊的狀況,是不是就是華航CI 611。我們只能從事後的慘狀推斷,華航CI 611因為某個因素,在空中當場裂成了四截。飛機內部的艙壓比外部大,配合高空的西風風向,把飛機中較輕的物體噴向了臺灣本島的彰化與南投等地。至於機組人員與乘客們,則從3萬5千呎的高空中,紛紛落進了海裡。

飛機殘骸示意圖
圖片來源:pxfuel

空中瓦解的機體,一瞬間的死亡墜落

自從CI 611在雷達圖上失去信號的那一瞬間,搜救行動就已展開,海巡署、消防署、與警政署都調派大量人力、機艦前往澎湖外海搜救。澎湖赤崁碼頭的漁民們,也紛紛開出漁船加入搜尋生還者的隊伍。

然而,搜救者們要對抗的,不只是澎湖海域的礁岩和潮汐變化。有些不幸的悲劇打從發生之際就已注定:這場災難並沒有生還者。搜救隊找到的遺體,送上岸之後經過驗屍,可以判定死因是減壓直接死亡。也就是說,當華航CI 611班機在空中瓦解斷裂的那一瞬間,機上的人們就因為在高空離開有穩定高壓的機身,使身體瞬間減壓、膨脹、組織壞死而直接死亡。遺體的眼球微凸、下巴受創、全身粉碎性骨折等徵狀,就是減壓死亡的證明。

多麼可怕的死亡方式,令人光聯想就不寒而慄。不過,從遺體被發現時多半呈現安詳面貌來看,機上乘員們在事件發生的當下,對意外毫不知情,很可能沒有感受到痛苦就瞬間死去。這點或許是這起慘重意外中,極少許能提供給罹難者家屬的一絲慰藉。

華航CI 611班機在空中裂解成四塊,有一塊殘骸往反方向的東北方下墜,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將一台波音747-200型客機分成四截?照理來說,臺灣往香港的這條航線並不危險,即使兩岸之間軍事情勢緊張,也鮮少發生飛彈誤擊民航機之類的事故。雖然在調查之初,國防部仍不願排除飛彈或其他外力造成意外的可能性;不過若檢視乘員遺體狀態,就會發現遺體大多完好、沒有火焰灼傷痕跡,許多人腰部甚至還綁著安全帶,顯示高空中的事故不牽涉到撞擊或爆炸,很可能是自行解體。

如果不是外力造成的衝擊或爆炸,那麼難道是內部因素嗎?

飛機示意圖
圖片來源:pxfuel

什麼原因造成飛機瓦解?

在澎湖空難事件發生當下,即出現一種說法,指飛機的瓦解墜毀,可能出自於「金屬疲勞」。金屬疲勞意指金屬材料因為持續受到動態變化的應力,長期下來造成結構劣化,終至累積裂紋而破裂。老舊的飛機也常見到金屬疲勞以致部件損毀,進而導致失事的事件,例如1991年華航的358號班機,就是金屬疲勞導致鉚釘鬆脫,使三號引擎脫落,全機最後墜毀於臺北縣萬里鄉(今新北市萬里區),機上五人不幸死亡。

那麼,華航CI 611班機也是因為金屬疲勞的緣故,而發生了空中解體事件嗎?這就有待行政院飛航安全委員會做進一步的調查,才能了解事故的真正成因。經過調查,外力因素與機組人員操作不當等問題都被排除,就只剩下一片曾經受損過的蒙皮,成了最可疑的「嫌犯」。

原來這台華航CI 611班機,已經有相當長的使用歷史,到失事的時候,機齡已經長達22年又8個月,也是臺灣最後一台波音747-200型客機。在1980年2月7日,這台飛機曾經在香港機場發生「機尾觸地事件」,造成機尾蒙皮受損。雖然事後有完成永久性修理,但修理卻沒有置換割除受損處蒙皮,而是以補片覆蓋。覆蓋區域也不足以重建受損區域的應有強度,不符合波音飛機公司結構修理手冊的規範。

經過飛安會調查,機身後段底部被修理補片所覆蓋的蒙皮處,發現了金屬疲勞的損傷,其中一處主要貫穿裂紋長達15.1吋(約等於38.354公分),旁邊更佈滿多處損傷裂紋。這些裂紋大多都出現在1980年修理蒙皮之處。飛安會從殘骸上的補片環狀摩擦痕跡、斷面上的規則亮紋、鍍鋁層的擠壓變形等狀況推斷,華航CI 611起飛之前,可能機身上就有一條長達71吋(約等於180公分)的裂紋,才會造成機身結構失效,進而在空中瓦解。

事實上,這台華航CI 611在2002年5月22日也曾搭載乘客從臺灣飛往香港,曾經搭過該班次的旅客,就回憶過當時的飛機狀態並不好,還曾經多次劇烈抖動。而華航也預計要在2002年6月,將這台飛機賣給泰國。偏偏5月25日下午的機組人員跟乘客倒楣,搭上了這趟班機,華航CI 611長久的修理失當問題終於在這一天爆發出來,害死了225條人命。

華航四年大限?靈異語音留言?

爆發了如此慘重的空難事故,而且事故原因又極有可能跟內部維修問題有關,事主華航自然受到輿論嚴厲譴責,商譽大打折扣。更何況,這也不是華航的第一起嚴重空難。在1994年發生的華航名古屋空難一共奪走264條人命,只有7人生還;1998年的華航大園空難,也造成202人的死亡,沒有任何生還者。前兩次空難剛好相隔四年,與2002年發生的這起華航澎湖空難也是相隔四年,巧合之處讓人不禁顫慄,四處傳言起「華航四年大限」的詛咒。乘客們可不會乖乖等四年再抵制華航,澎湖空難新聞一出,就四處出現斥責跟抵制華航的風潮,甚至有員工不幸在此次災難喪生的國際藥廠,從此下令出差不准搭乘華航。

除了四年大限的傳說,澎湖空難不久之後,網路上也流傳起一段詭異的錄音。據說,這個錄音是一位「張先生」在他的手機中收到,在事件發生五天後的5月30日,當時有一通簡訊要張先生去聽語音留言。不聽還好,一聽就讓人發毛。

這通留言背景音是海浪聲,內容則是模糊的男性哭聲,間或傳來「我不要死在這裡!」的哭訴聲,還抱怨自己「我怎麼這麼衰」。由於間隔澎湖空難事件很近,張先生不免聯想到這封留言或許就是來自罹難者的訊息。收到留言的張先生,並沒有親友熟人在澎湖空難遇難,在這個事件中完全是個路人甲,為何會收到這種留言?讓人費解之餘,不禁寒毛直豎。

莫非,這是罹難者死前發出的最後求救訊息?抑或是,這根本是死者從冥界傳出來的「死亡之聲」?當然,還有更多的說法,指稱這只是一起消費熱門時事的惡作劇,整個海浪聲與男子哭聲,不過都是人工變造演出的效果。

「死亡錄音」是真是假?從事實來判斷,由於飛機出事的當下,機上人員應該是當場死亡,而且事先並不知道飛機出了問題,所以罹難者在死前哭號求救這個說法,應該可以排除。那麼這會不會是死者「頭七」時傳來的死後訊息?這點我們就無法確知了,只能對訊息中傳達的痛苦同感悲傷。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死亡錄音」,這種魂歸故里的概念,在這場意外中並不只出現一次。大量被吹到彰化、南投境內的飛機物品,包含了大量乘客、機組人員的遺物,其中有一張名片,屬於一位原鄉彰化的男子,竟然也從澎湖落回了彰化。他的家人得知之後,不免悲傷地感到或許這是冥冥之中,男子的意念回歸故里了吧……?

結語

如今,距離華航澎湖空難已經過了將近20年,「華航四年大限」的詛咒,幸好就停留在澎湖空難這一刻,沒有在2006年繼續更新。事實上,華航近年來都沒有再發生過造成死傷的重大空難,或許是他們真的痛定思痛,反省澎湖空難中揭露的維修失當問題,更加注重飛航安全了吧。我們希望華航能夠保持下去,也希望所有的臺灣航空公司都能夠繼續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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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飛安事故調查報告 第一冊》,ASC-AOR-05-02-001
《飛安事故調查報告 第二冊》,ASC-AOR-05-02-001
《聯合報》相關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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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嘉

喜歡喝泥煤味重的威士忌,但也熱愛甜如果汁的雞尾酒。常常在大街小巷間巡梭,尋找各地的怪談,見識各地的奇聞。心血來潮開了酒吧,但賣的不是酒,而是各種黑色故事,分享給來到這裡的有緣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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